浓妆淡抹总相宜,汤唯的盛开,不分季节
从未自毁形象
看汤唯的角度可以很多变,但首先她是一个没有被糟蹋掉的演员,起点高,而后小心翼翼维护着这种形象,从李安的电影里走出来,又去演港片说粤语;再去演合拍片,跟韩国人对戏,说的是英文……她是上海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旗袍小姐,也是香港街市中孑孓独行的大龄女青年,最后是漂到异国的亚洲女囚犯。
时常看到女明星为摆脱花瓶常以“自毁形象”来试图转型,但毁来毁去仍是那张脸,仍嫌感染力不够,汤唯拍《晚秋》,宣传中用了一个词叫做“素颜”,当然不会真素颜,但为了表现女囚犯的那种落魄,汤唯在电影里穿风衣,系着围巾,头发凌乱地扎起,走在大街上,总会令人联想到她的不算如意但却简单的生活。
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晚秋》的导演金泰勇在写剧本时,就想到了汤唯,甚至,他是把汤唯的照片贴在桌子上,完成了对这个角色的塑造。金泰勇一开始设置的动机,并非想让男女主角发展出什么特殊的关系。但这样特别的身份,使得两个有故事的人,都已经“对他人没有任何眷恋,对任何事情都不会抱有幻想,不会为任何事情流泪”,但他们相遇,并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最后的24小时回忆,就变成了一种勇气和力量,变成了生存着的证明。
自《色·戒》那样华丽的登场之后,32岁的汤唯应该是什么样子?金泰勇说,“韩国女演员都是很可爱很漂亮的那种,但是汤唯显得很大气。”漂亮的女演员很好找,但女人仅仅漂亮,显然不够感染人,尤其是在一个故事里。
不能笑,就只能哭
回头说说《晚秋》这部电影。
用文艺包装的《晚秋》,通常有一见钟情的感性。金泰勇懂行,两人初见时,玄彬上车无零钱,全车扫视一周一眼相中汤唯,上前、求助、成功!汤唯一句“你得把零钱还给我”,吸引了玄彬对这位酷女子的注意,金泰勇为两人爱情萌芽的解释是:“作为牛郎,冰山美人是珍贵的品种,爱情因为难得而珍贵。”
金泰勇把故事发生的背景转移到了美国西雅图,是为了浪漫,这个城市半年阳光普照,半年阴雨连绵,剧组特意选择雨季,这才符合两个落魄他乡的异国男女撰写爱情的背景,两人在无尽的浓雾与细雨中漫步,穿越拥挤的人海,走进寂静的郊野,两人身着大地色系的服装,宣告“苦是我们苦!”
孤独,是几乎所有深入至内心的爱情电影必然要触及的一个话题。《晚秋》,应是属于这种,当一段爱情凭空而降,没前世没今生,没有因也无果,往事消失未来也消失,那么现在或此刻,就是两个人的相互吸引,在巨大的属于生命的孤独感前,你惶然无措地想要去贴近另一个人,希望借助这种融入对方的方式,来消解孤独,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灵魂里。
饰演这个漂泊在异乡,刚获得三天假释期的女囚犯让汤唯悟到了一些有意思的小道理:“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变形金刚。生活中,它就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小汽车,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角色需要,我就可以变成一个大巨人、救世主、蓝精灵……什么都能变。这些人物,都是我内心里面有的那一块,她们都是我自己,其实跟我没有任何差别。但她们又离我很远,它是变形金刚,不是那个小汽车。”
“轴”出来的明星
32岁的汤唯不觉得自己有表演天赋,她总是用最笨拙、最原始的方法,体验和接近角色。如果她体会不到,就演不出感觉。在戏里,玄彬与汤唯只有24小时,其实在戏外,这种感情的酝酿,经过了2个月。白天,导演金泰勇在西雅图修改剧本,玄彬和汤唯就一起在这个城市里游荡,晚上三个人又聚在一起聊天。
也有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而这,恰恰也是汤唯最爱的状态:“我就喜欢一个人呆着。不管我做任何事情,一个人都会有更多的心得体会。就好像这个屋子里无数的人在吵吵闹闹,空气中所有的灰尘都已经升到了半空,只有这些人全部走光之后,需要很长的时间,这些尘埃才会一点点落在地上,平静下来。你才看清,哦,原来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