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得不够,别拿“忙”来当借口
文/邵琪
我平时工作很忙,没有什么时间陪女朋友,另外我本人也不喜欢卿卿我我,更不喜欢说情话啊送礼物啊那些小儿科的把戏,所以那些专对什么品牌感兴趣,以及每天拿着手机等我秒回的女生,请绕道走,我只想找一个成熟独立的伴侣,给我一个温暖的家,让我在疲惫的时候有个港湾。
“我做不到怎样,只能怎样,我不需要什么,只想什么。”这样的句式听上去既诚恳又有个性,貌似排斥流俗,貌似谁若不接受谁就是俗气的那一类,所以一度很讨喜。可是听了这番话,我不知为何说不出的难受。
仔细分析了一下这番话的潜台词,男嘉宾的意思其实是,我没有余力付出,所以你不能向我索取,我找你的目的是让你给予我。这明明是很不公平的条件,却被他贯之以我很忙的理由,所以对方若是做不到,就成了不懂事的差生,应该自动淘汰出局。这便是让人本能反感又无言以对的原因。
想来现实中也有很多这样的男人,他们习惯于一本正经,要求女人活好不粘人,做好后勤工作,不要儿女情长,因为他们没时间,好像他们是国家总理或者首富总裁一样,实际上真的有那么成功那么忙碌吗?
我看未必。我看更多时候只是忙着打游戏看球赛宅在家里,或者即使工作也不过是庸庸碌碌,为他人做嫁衣。事实上越是负重前行,事业有成的大丈夫,越是懂得经营亲密关系,无微不至的呵护所爱的人。
我记得有一年给学生讲韩少功写的《访法散记》,文章里有一句话说:
我坐在柔和的灯雾里,听窗外的海涛和海鸥的鸣叫,想象母亲,妻子,女儿现在熟睡的模样,隔着万里,守候她们睡到天明。
这便是当年红极一时的大作家,去国外领奖时最朴素的内心独白,无论过得多忙,无论走的多远,心里落脚的那个点,是他最柔软的牵挂。我的学生读后动容,给我讲了个他父亲的故事。
他的父亲是个机长,常年在天上飞,与家人聚少离多,他说母亲嫁给父亲之前,遭到很多人劝阻,说什么独守空房的日子不好过,说什么整天跟空姐在一起面对的诱惑多。然而这些年来母亲一直很幸福,很踏实,一直作为一个被爱滋养的女子,很美丽。
因为不管在哪里,父亲只要一落地就会打电话给母亲,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父亲每次回家,都会从外地带回一些礼物,其实有时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但母亲统统视若珍宝,母亲说,这些东西记载着父亲到达过的远方,以及在远方时对她的思念。
他说他记得最清楚的有一次,父亲清晨回来,抱起刚刚睡醒的他一顿亲吻,他学着书上的话问,爸爸,给我讲讲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吧?父亲说,我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大,我只知道我的世界只有你们娘俩。
我的世界只有你们娘俩。这句话让我明白,真正的爱,是以所爱的人为出发点,去拼搏一个大的世界,而不是以打拼世界为目的,偶尔借助你的关怀,甚至以忙着正事为借口,逃避对你的付出。
所以姑娘们,不要爱慕男人所谓的成功,所谓的金钱和地位,要看明白那些是否属于你,还是你只是属于他为得到那些,而利用的炮灰。
有一句古诗发人深省: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想来千百年前的女性就已经参透了这个道理,经历了这番失落。人生苦短,真爱至上。只要心心相印,心心相惜,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好的,真要以荣华富贵来换相濡以沫,不知道多少人赌得起。
年少时候看《玉堂春》,公子为了苏三沦为乞丐,为了苏三考取功名,最后又为了苏三辞去官职,长相厮守。在人世里闯荡一遭,始终记得初衷是为了你,如果失了你,拥有的一切都不值得珍惜。
如此真心,实在如美玉一样稀奇可贵。然而现实中大多数的结局,想必是如未改编之前的《西厢记》,莺莺送张生进京赶考,考上的张生却做了陈世美。
所以我常常以最龌龊的恶意来揣测乐羊子求学的故事,据说那乐羊子的妻子说服乐羊子去外地学本事,乐羊子走了一年,熬不住思念回来找她,她气得把正在编织的布匹一剪子剪断了,乐羊子只好再次离开,直到七年之后学成归来。
这个女人被作为古时候知书达理的典范,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我断定这女人爱物质胜过爱她的老公,七年之别,足以让一切恩爱成灰,如此悖逆人性本能的故事,想必是男权社会为了泯灭女性正常的爱欲需求,而有意杜撰出来的。
可悲的是直到今天,仍然有这样的直男癌患者,以“全心支持丈夫工作放下情感需求”为高尚情操来禁锢女人,漠视女人,他们当然希望有一个糟糠之妻守在他的后方根据地,任他七年不回家也不怨不尤。
事实上,真能做到那样的女人你相信她还爱着你吗?真能对你无情感需求还不离开你的女人,心思必是另有寄托,图你来满足其他方面,当然,要是你们能达成共识,默默成交也好。
吃完饭,我晃荡到电视前,瞄了一眼那位男嘉宾,果然如之前所想象的一样,肥胖而刻板的脸,高傲而充满防御的眼睛,躲在眼镜后面。
在接下来的恋爱经历环节里,他讲了之前因为工作忙而冷落前女友,结果被劈腿的事,一脸苦大仇深的批判。
于是我进一步发现,像这样的一类男人,有时候并不只是不够爱,才拿忙来当借口,而是不懂爱,不会爱。他们自身魅力不够,爱的能力不足,表达爱的方式不行,在感情上,做人上,都不能真正的快乐,可是他们不愿承认,不肯提升,转而用工作来补偿,来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