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迷茫的时候,坚持是不会错的
凌晨三点,大雨过后的柏油路反着光。
今天,莫楠加班至凌晨三点。
这让她想起来,上一次彻夜的加班已经是十年前。
然而,现实就像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她脸上。
仍记得,那场面试。
“可是,招聘启事上写的是本科或本科以上啊。”莫楠额头冒汗,双手局促地扭在一起,怯怯地说。
“那是针对广州本地人,你是吗?”面试官咄咄逼人。
莫楠无奈地摇了摇头。
工作则是既忙碌又枯燥,不是夜以继日地与各式表格打交道,就是伏在办公桌上与手工账本里的蝇头小字做斗争。倘若遇到收支不平衡,还得心急火燎地找出那笔微毫的数字差,越心急越手忙脚乱,于是彻夜翻着凭证对账本就成了莫楠生活里最常见的桥段。
这是莫楠来广州的第一年。
逃离的念头再一次萦绕心间,她一个个电话打过去,向学姐请教,跟闺密商量,和发小讨论,甚至不知所措到抛硬币以求获得上天的指示。后来,她给妈妈打电话,试探地问,若回家可好?得到的回应是妈妈欣慰又疼惜的肯定。
可是,就这样算了吗?
她双手捧着文件夹正要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忽然臀部被划了一下。她一怔,回过头去,非礼她的经理正看着她挑衅地笑。
莫楠又看了经理一眼,那色眯眯的眼里仿佛也生出一双毛茸茸的爪子,她顿觉喉头一紧,紧接着鼻头一酸,眼泪几乎要落下来。
然而,她只是不动声色地坐回了座位。
屈辱吧?
想愤然离职。
呵呵!
在填饱肚子之前,这些,屁都不是!
那天,莫楠在广州已待足两年。
电话另一端是多年的好友,莫楠曾在广州招待过她。
她在美国攻读博士,为回国还是留下踟蹰不安。
简单的一句话,她足足用了十年来验证。
迷走,不是伯牙、子期知音难觅的怅然,而是人在心途迷失了方向,忘了来时的路,失去了出去的方向。我们之所以疼痛不堪,不是丢失了视线所及处那些心爱的物件,而是一不小心坠入密树浓荫的迷障。雾霭模糊了心之所往,行走其中,不自觉地浮躁,且毫无知觉地遗忘了最初的目的,渐渐屈服。
生活的肌理却是点滴,或哭或笑,或肆意或失意,一点一滴都是其骨架的零件,然后才铸就了真实有血肉的个体。所谓成长,没有谁与你感同身受,它往往滋长于顽强不屈的自助,既然选择了生活的某个方式,你必须自己驱散迷雾,因为没有别人能帮助你。
一句抱怨,传入她的耳中。
她走到门口。
“是啊,你看她有多无趣。”同仇敌忾的附和声已先她一步响起。
莫楠瞄了她一眼,便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每当听到这样的吐槽,莫楠总是一笑而过。
凡事非常态才容易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