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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其实是一个“成功人士表彰大会”

来源:励志一生 日期:2021-03-19 23:28:29 分类:励志故事 阅读:

  春节其实是一个“成功人士表彰大会”

  “恐归族”的价值宣言

  30年前那些逗乐我们的相声段子已经不再好笑;除了在微博上被吐槽,春节联欢晚会已经乏善可陈;大大肉、糖果零食都不太符合现在的健康标准;大扫除是没必要的,日常清洁已经让家里足够干净……过年可以做的那些事情都在逐渐失去意义

  过年必须做的那些事又令人烦恼。2012年春运人数已经超过30亿,每年几十亿人口的大腾挪成为一个基本无解的社会问题。年货送来送去,领导朋友长辈,打点各方关系,联络多方感情,过年比上班。年前的突击加班常常让人对假期产生幻灭感:焦头烂额地忙完所有的工作,难道就为了过年那几天吃得脑满肠肥,对着电视发呆吗?

  我们感慨年味淡薄,其实是人情淡了。但人类社会就是在由熟人社会向契约社会前进。我们有了更多的自我,不再依靠单一的价值标准要求自己评判别人,我们对于幸福的定义不再趋同。在不想过年的呼声中,十分具有代表性的理由是:为什么要按照别人的意愿来过年,我们只需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舒假期。

  过年的那点“乡愁”也不过是脑补后的结果

  春节起源于殷商时期的祭神、祭祖。西周之后,过年加入了农业庆祝的活动。到汉朝形成了新春的礼仪。过年是绵延整个中华文明的传统。1928年,国民政府曾经试图废除春节折腾了几年后自动放弃。“文革”期间的“革命化春节”也响应寥寥。民间对于风俗习惯,特别是对好吃好喝的节日的眷恋是强大的,过年,在中国人的生活中一直很难被撼动。但是,从20世纪初开始,个体便已经开始精神逃离这种传统。

  鲁迅在《祝福》描摹了过年的场景,宣告了自己逃离,《祝福》中的“我”是这样一个人:一个读了点书、见了外面世界的小知识分子,他不再依靠惯性来生存开始冷静审视这个“过年”的旧世界,并在其中看到残酷

  《祝福》中鲁镇旧历年底在天空中都能显出即将过年的气象,所有人都在忙着年终大典“祝福”,杀鸡宰鹅,买猪肉。但洗涮是女人们的事情,仪式是四叔这样的家长事情。“我”这个无关的闲人,回到故乡鲁镇,却急着想要离开。那是一个充满了“寒暄”的世界,总是话不投机,有些你怜悯的可怜人,而你帮不了他们;有些势利狠的人,你厌恶又不免有些交道。若干年后回顾起来,故乡已经很远了,过年便只是记忆中灰白色的天空,远近的鞭炮声和弥漫于空气中幽微的火药味。

  我们会在某一瞬间怀念四世同堂的时代,全家欢天喜地过春节。但在理智层面,我们都明白,那不过是一个幻觉而已。家庭人口越多,关系就越复杂,大家庭内部从不缺勾斗角,也像一个小江湖。一些据说饱尝了都市孤独症的人怀念记忆中的春节:现在想来跟兄弟抢一块糖都是的。他们已全然忘记当初没有吃到那块糖的愤懑与屈辱。在一些充满乡愁的脑中,过去总是蒙着一块玫瑰色的面纱——那其实是脑补的结果

  现实没有给乡愁留下空间城市化推平了记忆中的故乡,在“千城一面”之间,我们的家乡都是趋同的,几年之间迅速崛起的市镇只跟地产、政绩相关,与出生或生活于此的人没有多少关系,为了活得好一点,他们甚至都不能留在自己家乡

  对于世界工厂流线上的90后来说,公益短片中那些千里走单骑,冒着风骑摩托回家情感陌生的,那是他们父辈的过年经验。对他们来说,过年的不一定是回乡,而是拿了工资去买一个新款智能手机。QQ上认识的好友比儿时的伴亲密得多。故乡是丑陋的,他们对于中国乡村的凋敝体会至深,那是留守儿童时期的切身经历,在父辈打工赚来的二层小楼中,只有未粉刷的墙壁,祖父母力不从的照料。

  1984年2月2日,北京,农历初一黄土岗公社刘甲村社员张占鳌一家在包饺子。除夕晚上及初一早上吃饺子的习俗在中国北方一直沿袭至今。

  过年是代际矛盾的爆发期,两代人都深深地被那个无法实现的“成功”所折磨

  虽然这个国家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与世界的同步,年轻的一代能够与全世界同龄人同步在苹果店排队抢购最新一代的iphone了。但是上一代人还在另外一个时空:依然相信电视上所说的一切;对他们来说,网络最大作用就是偷菜以及可以连续看完三十多集的“婆媳大战”连续剧;他们或许是广场舞大妈中的一员,或许是买金大妈中的一个。他们早早就已经放弃自己,而把全部的希望放在儿女身上:只要儿女好,他们便一切都好。在一个飞速发展时代,他们也迅速放弃自己的话语权:我搞不懂了。家长权威开始丧失,长辈对于家庭的凝聚力也越来越弱了。

  对很多中国家长,特别是中国父亲来说,亲子沟通是一件困难麻烦事情。养育孩子的那几年恰好是事业上升的关键阶段,与同事在一起的时间超过陪孩子时间孩子叛逆期又恰逢中年危机,出轨离婚各种焦头烂额。在2012年,中国的离婚率增幅就已经超过了结婚率增幅,连续8年攀升。

  向孩子解释成年世界的各种困境实在太困难了,也太耗费时间了。情感上的亏欠容易礼物的方式来弥补。一个芭比娃娃、一套乐高具、一个包、一辆车、一套房……亲子关系变成了礼物模式。但是,养育一个孩子并不是驯养一个小动物,给它粮食,它就会向你摇尾巴。情感互动是一种经年练习结果,不是你某天突然想修复时,就可以让对方按照指令回到原位。情感上的空洞会一直横亘在彼此之间,过年也无法让大家在一起假扮亲热。

  年轻的一代多数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分子,从小便享有家中最好的一切。花着父母念完了大学,第一份工作工资还不足以支付房租,在一个“拼爹”时代,当他们工作受挫时,还不时会暗暗抱怨:为什么自己不是富二代、官二代。

  父母孩子照例是最亲密的亲人,却有着最无法沟通价值观,他们都被这个时代的功利主义牵动着,无法自省,也无法以恰当的方式人。父母依然还在付出,但是付出得越多,希望在儿女身上得到的回报就越多——不是希望儿女返还自己什么,只是希望在儿女身上兑现自己无法取得的现世成功。但是身为儿女,却并不是个个都能出人头地,那些厌恶过年的大多数无法面对自己现世奋斗的“失败”,败于过年聚会的各种“晒”:晒年终奖、晒过节福利、晒年会上的抽奖……三十而立没能立起来,四十不惑依然困惑,难以担当那些人生责任;他们没能成为一个好的榜样,提供一个世俗层面的成功样本。

  过年是农村包围城市品味、学识、腔调……都市优越感在过年期间全面沦陷。

  人是依靠优越感存活的动物。在北上广深,你可以看伍迪·艾伦的电影、用淘购买一千美元的鞋子,然后假装生活在纽约。单身无孩,月月月光,除了生病时偶尔会觉得有点寂寞,总体依然觉得自己人生很牛,觉得自己超越了琐碎生活的那群幸运儿。那样的琐碎生活实在太熟悉了,因为你就是在琐碎中长大的,上有老,下有小,空间局促,没有隐私;从物质匮乏时期过来的父母,小地计算着每月的开支,为节省了10块而雀跃不已。熟人社会有各种人情世故,斤斤计较,你是如此厌恶,大学毕业后便义无反顾地逃往大城市,以为远离了是非与琐碎。

  但是年龄渐长,你会发现,自己还是难以逃脱被那些在你看来井底之蛙的眼界评判春节其实是一个“成功人士表彰大会”,中国式幸福是如此单一而残酷,就是有票子有房子有车子有儿子。那些没有比较优势的人讪讪退回到亲情环节,长辈发了压岁,晚辈送完脑白金,大家开始看春晚包饺子。晚会歌手在唱“常回家看看”.你在里却暗暗下决:明年混不出个样子来就不回家过年了。所以,每年春节都会有那么几个缺席者,他们是家人口中隐晦的存在,“没回没回”,最后一声低得几乎听不到。

  在家乡不要试图去推销那套雅痞的观念,喝什么红酒、穿什么质地的套头衫。在强大现实主义逻辑之中,你就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废柴。由品味构成的大城市优越感可以瞬间被洞穿:言必称纽约,却一次没有去过纽约,其实只够去次泰国;每个月仍在还15万的奔驰smart车贷;过完年,房东就要涨房租,里一直在挣扎要不要搬离电梯公寓;年终奖很少,过年这一次回家就全花光了;信用卡已经有了三笔分期,难道还要继续第四笔分期付款吗?

  在家乡湿冷的冬天,凹造型穿着单薄的羊绒大衣冻得瑟瑟发抖,然后,那个微胖的妈递给你一件羽绒服,你挣扎了一下还是穿上了。你会发现,跑了很久,以为自己已经远离了你所否定和逃离的一切现实,但是,回家过年,一切都被打回原形。只是温暖安全感是很受用的,虽然它们总是与现实无聊、琐碎一起出现。

  1. 春节回家应做的六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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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沿着亲情的路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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